“午夜的收音机轻轻传来……”这是几年前的一首流行歌曲中的一句词,现在被一个生产收音机的厂家作了广告词,其余部分都记不得了,还听过一首英文歌曲也是以收音机作由头,没注意对比,不知流行歌曲的词曲是不是从英文歌译配过来的。那一阵录音机刚时兴,自己认为收音机的生命不会太长久了,这想法今日看来如同收音机刚发明时有人断言世人大都会是文盲一样的荒唐。
进入我家的第一台收音机是在六十年代,它有一个桔红色的外壳,十分鲜亮,摆在大桌上,是家中一件显赫的家当。只有父亲才能动它,父亲为它做了一个蜘蛛网状的天线,树上屋顶。童年,这根当时大多数人不明所以的在线和我家那三间全村唯一的红瓦房,极大地满足了我小小的虚荣。每天中午,里面就会传出曹灿先生播讲的长篇历史小说《李闯王》,这时庭院的丝瓜架下便聚满了邻里乡亲,蹲在墙根叨着烟袋,一个个聚精会神。父母都不在家的时候,好奇心陡增,忍不住就要摆弄摆弄,却总是心怀忐忑,象《地雷战》中鬼子摆弄地雷那般小心奕奕,生怕弄坏了,另外是害怕不小心收到敌台,就是台湾台吧。记得哥哥曾指着收音机调谐屏左侧吓唬我说:调到这地方就能收到台湾台,你可以听一阵,然后公安局的人就会骑着三轮摩托车把你带走。吓得我对调谐屏左侧那部分一直心怀恐惧,现在想来,不禁哑然失笑,这部分正是我常收听的市台两套节目的频率范围!而在二十多年前,我楞是一直没敢动那收音机的调谐旋钮。好奇心驱使下的摆弄也只是将音量开头打开,然后趴在边上听那丰富多彩的内容。于是,童年里便装满了孙敬修爷爷讲的故事。还有数不清的寓言、童话。具体的内容现在都记不太清楚了,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每天下午的少年儿童节目的开始曲却耳熟能详。“小朋友们,小喇叭开始广播啦:哒嘀哒、哒嘀哒、哒嘀嘀嘀哒。”二十多年了,这个开场白一直没变,而每次偶尔听到都如儿时一样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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